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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双黑短篇］ 无果

太宰治背靠着墙壁瘫倒在地上，头低垂着，凌乱的刘海掩住了他那隐晦不明的目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的状况，绝对不好过。他的嘴里涌出了和胃液混合的猩红色腥味液体，其中的一些，正通过微微分开的唇瓣缓缓地流出来，身上的各处也被血浸染。褐色的大衣上，有几个弹孔，就是在那里，血慢慢的渗出来。如果往他身后的墙上看去，会发现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裂痕如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这里，只有被称为“双黑”的俩人。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候补——中原中也；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候补一—大宰治。

“喂，死青花鱼，你就这么情愿，用我的手送你踏上黄泉之路，而不是什么‘和清爽的美女自杀’了吗？”中原中也走近太宰，蹲了下来，摘下帽子，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太宰的瞳孔，语带挑衅地问道，那双蓝色的眼睛暗藏戏谑。

“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喜欢美女，可不想人生的最后一个在我身边的人，是一条蛞蝓。嘛，为了早登极乐，这点遗憾，啊不对是灾难忍忍就过去了。”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的额头上绽开了十字路口，他向大宰的腰间又踢去一脚，虽然用力不大，但还是让本就伤痕累累的大宰治受到了一阵不小的折磨。“额……小中也啊你用力太大了。”

“我再问一遍，你，是认真的？”中原中也眯了眯眼，异常严肃地问道。

“对我来说，结局，是一样的，你还不如趁早实现我的心愿。”大宰治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惊讶，反而是期待了很久一般，“呐，小中也啊，你也是知道的，我呢，一直希望着自杀，而小中也呢，则是希望我死得越快越好。借你之手，送我离开这俗世，对我们俩人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大宰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地说：“所以，中也，动手吧。”

是这样吗……

良久，中原中也举起一直拿在手里、打开了保险的手枪，瞄准大宰，闭着一只眼睛，是为了更高的精确度，然后瞄准。他听到自己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如你所愿。”

子弹呼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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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中也啊，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杀了我呢？

你明明知道我的渴求，只要杀了我，我们两人都能得到解脱，可是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动手呢？

我曾无数次的想象着，我离开的方式和死去的样子，美女一起投河固然不错，青花鱼一般的躯体僵硬着沉入水底，被发现并打捞起来后，撑开我的眼睑来验尸，我那失了我污浊的灵魂的眼睛看起来可能真的像死鱼眼吧？他们的看法我倒是不介意，冰冷的肢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刀伤、挫伤、弹孔。怎么看都是死有应得，无论政府、民间、敌对势力，还是我曾经附属的港口黑手党，只要他们发现我让他们处于不利的境地，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将我从这个世界抹杀掉。

这样的我活着，究竟是谁的错呢？

如果让我来说，中也，明明，不想见到我的，是你；明明，最讨厌我的，是你；明明，最想与我断了这如孽缘一般的关系的人，是你不是吗？

杀了我，这世界可能会少一个祸根，也有可能，少了一个关键的、对世界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的“好人”。但很明显，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可那些个视我为眼中钉的组织，想必也是知道，我可怕的才华既然有信心毁灭这个世界，当然也有可能在弹指间使他们灰飞烟灭。

杀了我，对你来说，利大于弊，这种让你自己愉悦、使我解脱的事，多么容易做到啊。只要对准要害，扣动一下扳机，破风而行的子弹穿透我的皮肤，没入我的肌肉，破坏这细胞与血管，沿途经过的神经让我感到疼痛，破损之处，那鲜红色带着浓重腥味的液体泊泊流出，洇湿了覆盖着的布料，渗出的血液将其染红，如果此时有风，很快液体将凝固成褐色的血块，用手一抠便掉落不少。而我，只需要静静看着自己的生命力，随着这冰冷而猩红的液体，从伤口点点流出，并默默承受着，等待着，子弹冲过心脏，或者大脑，使其停止跳动，停止思考。那一刻，我的灵魂便可以从这禁锢的肉体中释放，或许，我还能脱掉那双皮鞋，赤脚走在黄泉之畔。

杀了我，这样，你就可以离开我了，不是吗？如果我还活着，“双黑”还会继续叱咤整个肮脏又脆弱的社会，我们谁也无法脱身。我不知道你是否会享受这样的日子，可我疲惫的灵魂早已不堪重负。

杀了我吧，中也，我不愿意再以我的失格污浊了你的忧伤。

杀了我。

可为什么，明明机会唾手可得，然而你一次也不愿意把握住呢？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一次又一次地好好戏弄你吧，蓝色的眼眸，即使是骗人时，瞳孔里所反映出来的信息，都没有半分虚假。被我戏弄而恼怒的时候，眉毛皱了起来，不自然的嘴角一高一低，而你的眼睛，很明显，正想着如何揍我一顿，不是吗？那头橘红色的发在阳光下，竟然呈现出火焰一般温暖的感觉。而我呢？褐色的眼珠子早已没有了生气，哪怕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我空洞的眼睛也可能传递出虚情假意。这一切，都是因为常年的狡猾的伪装所带来的后果。而欺骗人则更容易了，只要放松眉毛，使其柔和而自然的弯曲着，上眼睑与下眼睑之间留一个合适的缝隙，无需太多，只要掩盖住部分，使其呈月牙状，嘴角一牵一扯，酝酿出一个温柔而人畜无害的笑容，这便是一副上好的面具。

污浊不堪的眼睛，褐色的，阴郁，又毫无生机。曾有一个初入黑手党的后辈，小心翼翼地说他觉得我笑起来，不像一个黑手党，反而更像一个宽容善良的大哥哥。是吗，我笑笑。我的眼睛，我的眉毛，我的嘴巴，组合起来后只不过是一个被自己操控的提线木偶，只需在接待客人之时，才登台亮相。

现在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每一个表情，究竟是是在讨巧他人，还是适当隔阂接近我的人，更不知道，哪一个笑容，才是我发自内心的自由选择。

但中也，你和我不同。你所追求的，是什么呢？

我们是黑手党，一直都是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舔着刀上的血，首领的要求即是吾等意志，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手头有武器，我们都能让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铲除眼前的障碍。刀起刀落，一条鲜活的生命便在我们的手中毁灭。多么自如，多么娴熟。

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怕的，中也，对吗？

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来吧，中也，我等待着。

你不愿意取我性命，那么理由是什么呢？

大宰治的眼睑一点一点的合上，昏暗的暖茶色灯泡所射出的灯光在此时进入他的眼睛，竟然让他觉得，如白昼一般刺眼。据他本人说，他最后的记忆，就是一片白茫终结于无尽的黑暗。他没能看到中原中也的动作与表情。

会不会，是你舍不得我死呢？

呐，中也，真希望那个理由不会让我失望。

子弹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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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没有打中大宰，它嵌入了距离大宰的大脑不到10cm的墙壁里，中原中也没有吃惊，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他本想使用异能力来摧毁，不过想了想又重新把枪口转向暗处的摄像头，连开几枪，确认全部已经损坏。他把枪随意地插入风衣内的口袋，嫌弃地看了大宰半晌，才把失血过多的大宰拖起来，弯下腰，勉强把他背在背上。

“没想到这死青花鱼还蛮轻的。”就算是这样，中也也没有忘记趁大宰无法还击之际来发泄一下平日里被他戏弄的怨气与恶意，嘛反正他没死就行。中原中也事不关己地这么想着，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借口，借引出敌方内奸之际来报复大宰，自己没有损失，看起来也不坏。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就交代在‘内斗’里啊。想死也要找对方式吧。”中原中也吐槽一般，撇着嘴，轻声说了一句

不过这时，一个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事后也无法否认、只能不停反思以及不停庆幸幸好他没有说出来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背上的太宰嘴角隐约扬起一个弧度，然后生生地被压下来。

后来的事实告诉他，他还是低估了大宰对他的了解，只根据一句话便能猜测出他内心的想法，这也从某个角度解释了为何“双黑”配合如此默契，为何大宰算计人心如此准确。只不过，当事人大宰先生并未宣扬出去，连中也也没有想到大宰只是根据他的一句话，就能知晓他那一瞬间的想法。

是吗，中也？那真是太好了。

END.

感谢您的阅读

ps：题目和文没什么关系，对我是个起名废

                                                       by  绛夏东